感音性耳聋

【概述】

耳聋是指听力减退,明显低于正常的一种病症。
多是由于先天性或后天性原因引起的耳蜗、听神经和听中枢的病变,使传入内耳的声波不能感受而致。
因聋致哑,则称聋哑。
本节重点介绍药物中毒的感音性耳聋。
对感音性耳聋,现代西医学尚无特效疗法。

近现代用针灸治疗耳聋,早在1927年就有文章发表[1]。
关于50年代和60年代末至70年代初,曾两度掀起针灸治疗耳聋及聋哑症的高潮。
虽然对此有不同的看法[2],但所做的一系列工作,和所积累的病例,无疑对深入认识针灸治疗本病的临床规律是有无可否认的帮助的。
近几年来,针灸治疗感音性耳聋,特别是药物中毒性耳聋工作,继续在进行,在临床观察上显得更客观和细致,多数病例均经治疗前后反复测试,并以听力曲线的改变作为客观依据之一。
在穴位刺激方法上,除了原有的电针、鼓岬针、埋线、穴位注射等多种疗法之外,着重在取穴和手法上下功夫,使有效率有一定提高。
国外,主要是日本、法国等国家,自70年代以来,也开始注重针灸治聋的研究,一般认为针灸对部分耳聋患者有效。
取穴大致和我国相类,方法则以针刺为主[3]。

针灸治疗感音性耳聋的有效率,在70年代约为24~65%[4],目前,约为80%。

关于针刺治聋机制,多从内耳血管通透性、耳蜗电位、耳蜗形态及皮层听区兴奋性等的改变来进行探讨,已发现针刺可能是通过内耳血管渗透性的增强,改善听觉末梢营养,使未完全损害部分得以恢复某些功能;同时针灸可使部分病人耳蜗电位波幅加大,反映了耳蜗机能的提高。
针灸尚可增强皮层兴奋性。
但总的来说,对这一课题的客观规律的认识,目前还很不清楚。

【治疗】

体针

取穴

主穴:耳门、听宫、听会、翳风、瘛脉。

配穴:百会、合谷、中渚、外关、足临泣;哑者加哑门、廉泉。

治法

以主穴为主,酌加配穴。
耳门,针尖斜向耳道下方,进针3.0~4.0厘米。
听宫,针尖斜向后下方缓缓进针,深度同上。
听会穴,针尖略向后斜,深度同上。
翳风,针尖向前略朝上;瘛脉,针尖斜向前下方,二穴深度同上。
均以局部和耳道有明显酸胀感为度。
百会,针尖略朝后斜,针0.3~0.5厘米。
合谷,针尖指向食指,进针2.0~2.5厘米。
中渚垂直刺入1.5~2.0厘米。
外关,垂直刺入同样深度。
临泣针尖略斜向踝部,刺入2.0~2.5厘米。
哑门垂直刺入3.0~4.0厘米。
廉泉,针尖向后上方针3.0~4.0厘米。
以局部酸胀重为度。
然后均施行输刺法,要求如下:进针时快速捻入,待针尖入皮肤后即停止旋捻,直刺到应有的深度,使之产生得气感。
然后用平补平泻手法捻针数次,留针30分钟。
在留针期间,可作轻微捻针。
出针时不捻转,每日1次,穴位轮流选用,每10次为一疗程。
停针3~5天。

疗效评价

用上法治疗感音性耳聋。
根据已积累的临床资料,本法对癔病性或精神性耳聋,针刺的疗效是肯定的。
对于聋哑症,针刺的疗效主要表现的主观感觉上,即针后患者自觉听力有提高,但针后和针前的听力曲线改变并不明显。
如对30例感音性耳聋哑症患者统计,以听力提高10分贝作为有效,结果耳聋有效率为36.7%,而聋哑症仅为17.9%。
以病程短、病变属可逆性者效果好,而病程长及不可逆者有效率低[5]。
另外,用本法治疗传导性耳聋效果较差,因中耳炎引起的耳聋患者多无效果[6]。

体针

取穴

主穴:完骨。

配穴:听宫、瘛脉、翳风、角孙、耳门、厉兑、商阳、关冲、百会。

治法

以完骨穴为主,酌加配穴2~3个。
完骨穴,取聋耳同侧穴位。
嘱病人正坐,头略向前倾,用28~30号针,长约2~2.5寸。
进针时,针体与颈部呈60度夹角,向同侧眼眶外缘进针,深达1.5~1.8寸,至患者自觉耳内有麻、胀、痒、热感或耳内有鸣响感、豁然开朗的通气感为得气,用平补平泻快速捻转加小提插法0.5~1分钟,待针感强烈后,即出针,翳风穴,取30号2.0寸毫针,斜向内上进针1.5寸,使耳内发胀,如有风行。
商阳、关冲、厉兑,以三棱针点刺出血,百会以皮肤针作中度叩打5分钟,余穴用常规针刺法,留针30分钟,手法为平补平泻或补法。
如为小儿患者,均不留针。
每日或隔日1次,10次为一疗程,停针3天,再进行下一疗程。

在治疗期间,可内服下述药方:银花30克,连翘15克,牛蒡子15克,菊花15克,生地15克,白蒺藜15克,桔梗15克,甘草15克,每日1剂,煎服2次。

疗效评价

疗效判别标准:显效:单耳听力提高30分贝以上;有效:单耳听力提高15~20分贝;无效:未达到有效标准。

本法主要用以治抗生素中毒性耳聋。
共治229例。
其中72例按上述标准评定:显效27例,有效35例,无效10例,总有效率为86.1%[7~10,15]。

电针

取穴

主穴:听宫、耳门。

配穴:翳风、听会、外关、中渚、合谷。

治法

以主穴为主,效不显时可酌加配穴。
主穴每次取1穴,进针深度:<9岁,为1~1.2寸;10~15岁,1.3~1.5寸;16岁以上,1.6~2.2寸。
至得气后,视合作情况,接通电针仪,连续波,频度为100次/分左右,强度则以病人可耐受为度。
通电25~30分钟。
配穴可采用速刺法,进针后待有酸麻、胀等针感,并向四周放射时停止捻针。
留针时如无针感,可捻转捣针1~2次。
一般用中等强度手法,如患者感觉迟钝,可适当加重手法。
如患者年龄小,不合作,可缩短留针时间,或不留针。
每日或隔日1次,15次为一疗程,停针7天,继续下一疗程。

疗效评价

本法主要用于抗生素中毒性耳聋,亦可用于其他感音性耳聋。

共治315例,有效率在73~94%之间。
对其中215例作进一步分析,100例治疗一个疗程,总效率仅为21%,105例治疗一~二个疗程,总有效率为49%,115例治疗二个疗程以上,总有效率则达73%。
表明随着疗程增加,疗效似有增高的趋势。
还发现随着年龄增大,疗效下降[11,12]。

穴位注射

取穴

主穴:听宫、听会、翳风、瘛脉。

治法

药液:辅酶A50万单位加维生素B12注射液0.1毫克。

每次选1穴,各穴轮流使用。
用5号齿科针头,直刺进针得气后,注入上述药液。
隔日1次,10次为一疗程,疗程间隔1周。

疗效评价

本法用于各种感音性耳聋。

疗效判别标准:显效:听力增进11分贝以上;有效:听力增进6~10分贝;无效:听力无增加或不及有效标准。

共治48例,经二疗程治疗,显效12例,有效10例,无效26例,总有效率为45.9%。
发现以对老年性耳聋和水杨酸中毒性耳聋疗效较好[13]。

头针

取穴

主穴:声记忆区、语言形成区、晕听区。

配穴:颞3针、胸腔区、附加运动区、语言区。

声记忆区位置:位于大脑皮层的颞上回和颞中回后部及缘上回和角回下端。
在头皮的投影为顶骨结节的下方和后方。

语言形成区位置:声记忆区下方,乳突后方长3厘米。

颞3针位置:以大脑外侧裂的表面标志为翼点至顶骨结节的连线。
共分3区。
第1区:自顶骨结节下缘前方约1厘米处向后,长3厘米;第2区:耳尖上1.5厘米处向后,长3厘米;第3区:耳尖下2厘米处向后,长3厘米。
以上3区皆与水平线成15~20度角。

附加运动区位置:位于运动区前3~4厘米的菱形地区,在运动区上点向前4厘米之两侧。

治法

以主穴为主,酌加配穴。
均取双侧,用28号1.5寸~2.0寸长的毫针,其中,声记忆区较广泛,在该区交叉进2针,余每区进1针。
选准穴后迅速刺入皮下,深度最好至帽状腱膜下,不捻转,不强刺激,将针体渐与皮肤平行,送至要求达到之长度。
留针1.5~2小时。
隔日针1次,10次为一疗程。
疗程间隔3~5天。

疗效评价

共治63例,20例应用电测听在治疗前后对比检查证实:语音频率听力恢复的有效率为25.0~65.0%,高频听力恢复的有效率为20.0~45.90%。
43例幼儿病例进行头皮针治疗前后的脑干诱发电位的对比观察表明,其累计有效率为74.4%。
与此同时,63例病人的临床症状有明显的改善[14]。

本法主要用于抗生素中毒性耳聋。

穴位激光照射

取穴

主穴:听宫。

配穴:哑门、上廉泉。

治法

上述三穴均取。
以半导体砷化镓激光治疗仪照射。
波长8700~9040埃,红外光,输出激光峰值功率达300毫瓦以上,连续可调,光脉冲频率为250~1000赫兹,光斑直径0.1~7毫米。
直接照射听宫穴10分钟,配穴各5分钟。
每日1次,周日休息,90次为一疗程。

疗效评价

共治小儿耳聋患者45例86只耳,其中用过不同耳毒性药物者25例,脑外伤引起者1例,原因不明19例。
结果,痊愈10只耳,显效28只耳,有效19只耳,无效29只耳,总有效率为66.3%[16]。

耳针加穴位注射

取穴

主穴:神门、交感、肾、肝、外耳、心、脑、皮质下、额枕。

配穴:翳风、风池

治法

主穴每次取6~7穴,酌加体穴。
均用针刺法。
耳穴常规消毒后垂直进针,勿刺透软骨,进针后施以强刺激捻转手法,肾穴用双针刺法,即在耳穴先直刺1针,再于周围找一敏感点以45度角刺向肾穴中心。
每日2例,留针2~4小时,中间捻针2~3次。
配穴用穴位注射法,取维生素B1注射液1ml,快速刺入穴位,翳风、风池穴各注入0.5ml。
每2天治疗1次,15次为一疗程[17]。

【主要参考文献】

[1]魏宗岱。
刺耳聋及尸厥证之经验。
山西医学杂志 1927;:23。

[2]邓元诚。
对于针刺治疗感觉神经性耳聋和聋哑症的评价。
中华医学杂志 1981;61:657。

[3]李复峰,等。
国外针灸经验。
北京:中医古籍出版社,1986:45。

[4]中医研究院。
针灸研究进展。
北京:人民卫生出版社,1981:309。

[5]上海针刺治疗聋哑协作组。
针刺治疗耳聋与聋哑的临床和原理研究 全国针灸针麻学术讨论会论文摘要,1979:78,北京。

[6]焦国瑞。
针灸临床经验辑要。
北京:人民卫生出版社,1981:323。

[7]王乐善,等。
针药并用治疗抗菌素中毒性耳聋。
中医杂志 1987;28[10]:44。

[8]郑魁山,等。
针药治疗链霉素中毒性耳聋14例临床观察。
针灸论文摘要选编,1987:46,北京。

[9]刘焕荣。
针刺治疗链霉素中毒性耳聋24例临床观察。
河北中医 1987;:43。

[10]徐 彬,等。
针刺治疗链霉素中毒性耳聋50例的疗效观察。
第二届全国针灸针麻学术讨论会论文摘要1984:37,北京。

[11]张跃东。
针刺电针治疗聋哑100例疗效观察。
中国针灸 1986;6:22。

[12]远安坤。
针刺电疗聋哑病215例。
中国针灸 1987;7:46。

[13]张仲芳,等。
辅酶A穴位注射治疗感音性耳聋48例。
上海针灸杂志 1982;:10。

[14]林学俭。
头皮针治疗神经性耳聋63例疗效观察。
中国针灸 1986;:8。

[15]张和平。
针刺治疗药物中毒性神经性耳聋69例疗效观察。
中国针灸 1990;10:16。

[16]施炳培,等。
低功率激光穴位照射治疗小儿耳聋45例。
中国针灸 1993;13:24。

[17]李智。
耳针治疗链霉素中毒性耳聋235例报告。
湖南中医杂志

1993;9:30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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